话的却是孟优伶身旁的韶音:“呸!全宫上下无人敢用香料,早在你混进来的第一日大人便看穿了你,偏你不知死活。”
风楼在一旁面无波澜,低声飞快地问了句:“大人,要如何处置?”
消瘦的身影猛然站起,薄衫滑落在地,她赤着脚走到女刺客的面前,一字一句道:“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不杀你。”
她转身进了帷帐,对外室的风楼挥了挥手,“废了她的右手……扔出宫去。”
一听到孟优伶卧病在床的消息,孟繁就心急火燎地赶来。韶音见到他这样忍不住打趣,“陛下每次来重华宫都要换一次门板呢。”
换作平时,孟繁也就嘻嘻哈哈地回了。可今日却是浓眉紧皱,连看她一眼都不曾,“少啰嗦。国师怎么样了?”
朝会刚过,一把年纪的魏相就老泪纵横地跪在他的寝殿外求见,他这才知道重华宫昨晚出了事。
韶音不敢再谈笑,战战兢就地将他引人孟优伶的寝殿。
织花帐内,她安静地躺在那儿,像一只枯败的蝶,虛弱得好像随时都会飞走。
孟繁无声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握住她露在锦被外的手,这才惊觉她浑身都在冒冷汗,单薄的寝衣早已湿透。
吩咐人打了盆温水送来,他绞了布巾亲自为她擦洗。他轻笑,已经太久……不曾这样静静地坐着看她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偷看她睡着的样子,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
那时他还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小子,孟优伶带人围了他的茅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却对着他慢慢跪了下去,“臣孟优伶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后来他才知道,当朝皇帝孟简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当年朝廷内乱,争斗不休,无奈之下才将他送往民间寄养。
一朝翻身,他不是不得意的。时常端着架子与她说话,却总被这个父皇跟前的女官反过来教训。
彼时的孟优伶也不过双十年华,从来都不怕他,说话总是冷冷淡淡的,透着疏离。
后来才知道,她对每个人都一个样,唯一不同的只有……
“孟简……”床榻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似乎在挣扎着醒来。
孟繁握着布巾的手狠狠一抖,整块布巾就顺着锦被滑落到了地上。。
正要弯腰去捡,却听到孟优伶哑着嗓子问:“陛下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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