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教宗大人，这次行动我失败了。”
约旦城，辉煌万千的穹顶神殿当中。
哪怕是穿着纯白色宽松修女服也无法完全遮挡身体曲线的布伦希尔半跪在梅菲德斯面前，低着头，精致立体的面孔略有苍白。
距离那场战争结束。
已经足足有十多天的时间。
但看上去，布伦希尔依旧有些病怏怏的感觉。
作为正儿八经的第四生命等级，模板生物，柳树的攻击没那么容易愈合。
更要命的是。
伤口所在的地方还是大脑。
哪怕是布伦希尔这样强大的进化者，大脑也是要害所在。
不过，现在的布伦希尔虽然看上去依旧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愈合，气息平稳，可想而知其生命力也是强大到匪夷所思。
“没关系。”梅菲德斯蔚蓝色的眼睛像是平静的大海。
这位教宗，约旦城的最高领袖。
看上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人，身材佝偻，肌肤松弛，脸上满是黑褐色的老人斑，谈话间都给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但唯独那双眼睛…像是容纳了整片大海。
哪怕是布伦希尔。
在单独面对这位教宗的时候，都会感到阵阵的压力从心底升起。
“敌人是禁区级别的生命体那是连上界天使都要慎重对待的敌人…”梅菲德斯温柔道，“实际上，在她还没有进化到第四生命等级之前，第四天使就曾败在那株柳树的手中。”
“她现在无疑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了，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永远胜利。”
“不!”
布伦希尔摇了摇头，执着道，“我是约旦城的女武神，保护这座城市保护生活在这里的人民就是我的职责。”
“而现在，我没有将威胁铲除，这是我的失职。”
布伦希尔将自己的手掌放在胸前，沉声道：“我亲求您的责罚。”
“神爱世人，责罚的目的是让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你已经意识到了。”梅菲德斯缓缓道，“如果你真的为这件事情感到内疚的话，那就更加认真的修行吧，希望你能早日踏入到第四生命等级当中。”
“我明白了。”
布伦希尔轻声回应，但却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
她脸上浮现出挣扎的情绪。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教宗梅菲德斯问。
声音莫名变得有些冷漠。
“我想问圣灵计划…”布伦希尔抬起头，终于是下定决心，漂亮的灰蓝色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圣灵计划。
也就是召唤天使降临。
但是，天使降临到感知世界当中，却需要付出代价。
至于要付出何等代价，布伦希尔虽然经历的事情不算多但却也不傻，自然知晓那种位格的存在想要跨界降临，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大极大。
“孩子，所有的收获都必有其付出。”梅费德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眺望向远方夕光洒落的天空。
“可是，我们并不需要…”布伦希尔辩解道。
但她话没说完，便已经被梅费德斯打断。
咚！
包裹着黄金的手杖落在光滑的地板上，余音回荡在大厅当中。
梅费德斯苍老的面庞上，透露着威严。
“你是在质疑神的旨意吗？还是说，你认为单单凭借着自己就能守护好这座城市，那些圣灵下降到人间同样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祂们是神明的天使，荣光流淌在祂门的羽翼当中，不应该受到人们的质疑。”
“我累了，下去吧…”梅费德斯摆摆手，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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