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扑闪着翅膀，会随时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时光有一瞬间的静止。
“对，对不起，”男生打破这沉默，尴尬地，“……我以为，以为你是我同学。”
顾忆笙仍慢半拍地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的弦如同被拉长了数倍的细丝，而脸红得则像是会爆掉一样。
“对不起啊。”男生再次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啊……”顾忆笙终于反应过来，胡乱挥了挥手，也不知在挥什么，被男生猛拍了一下的敏感部位传来清晰的痛觉，脸上不由又一阵发热。
“没事啦……糟了！”突然想起马上就快轮到自己上场，顾忆笙拔腿就跑。跑出很远才又回过身，看着那个的楼梯入口，心脏在胸膛里“咚咚”跳个不停。
这一季的蝉鸣像突然被放大了无数倍，在顾忆笙的耳边嗡嗡作响。
那个在楼道口“偶遇”的男生就是后来的林朗。
很多年后，当顾忆笙再想起当初的情景时，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的是少年林朗站在那个光线不甚明亮的楼道口，背后是一边白光。他的出现好像拨动了大束大束的光线，带着它们一起拥挤进阴暗的楼道里，让刚才还背光的楼道在一瞬间就明亮起来。
顾忆笙回到后台的时候辅导老师正在清点人数，下下个节目就是他们团的交响乐演奏。
“顾忆笙你跑哪去了？不是了不要乱跑吗？”数了两遍都少一个人，看到顾忆笙时才记起是缺了她，辅导老师一开口语气就不好。
“对不起，我上厕所去了。”顾忆笙心解释，跑去舞台角落拿提琴，又匆匆跑进队伍里。许榕榕排在她的前面，乘辅导老师走开连忙转过头来对她声：“别理那个老女人，更年期！我刚才其实替你请过假了，她转身就忘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女的关系好！”许榕榕的声音在顾忆笙的脑海里像颗鱼雷一样又炸了一次，从海底泛上来的巨大浪花一遍遍冲撞着心脏。
她垂下眼睑，轻声：“谢谢你。”
排在顾忆笙他们学校前面的一个节目是主办学校的群舞表演，听领舞的女生叫夏茹，四肢瘦长，腰肢柔软而纤细，穿着傣族孔雀舞衣的女生在追灯中缓缓绽放。
后台躲在幕布后偷看的男生看得发了呆，女生则不时发出羡慕惊叹的声音：“也太漂亮了吧？”
“好瘦啊，你她有没有八十斤？”
“听她成绩还很好呢，在他们学校可多人追了。”有个拉大提琴的男生。
马上被人吐槽：“这你都打听到了……你这子，是不是没安好心啊？”
“操，你别冤枉老子，我都是替你打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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