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昨夜一宿未眠,今日又大半天不进饮食,待会醒了必定头痛难受,便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些可口滋养的膳食。
星子今日本有许多重大事宜要禀告箫尺,与他商议,此时不便打扰,遂伏案处理了一些日常政务。箫尺这一觉睡了足足两个时辰,醒来已是申时,睁开眼睛,半晌方察觉是回了承嗣宫的内殿。箫尺摇摇头,脑中仍有些晕眩,挣扎着起身,星子已让人备下了热水请他沐浴。箫尺沐浴完毕,换上一件浅紫色绣金边万字纹的锦缎长袍,神情已恢复如常,只是面色青白,显出些憔悴。
日影偏西,斜斜地透进窗棂,将内殿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金纱。星子请箫尺于花梨木长案前的缠枝雕花大椅上坐下,亲手为他奉上香茗,又命传膳。箫尺果觉腹中有几分饥饿,便捡清淡的粥点用了几样。用完膳后,天色已晚,便点了灯烛。
星子心中虽是忐忑,但昨夜之事实在太过古怪,总不能不闻不问,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星子趁箫尺膳后的间隙,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大哥,昨天晚上,是……是遇到什么烦恼之事么?可否告诉我,我也许能分担一二?”
箫尺转头看着星子,却静静地不言不语。那目光很深,如不见底的深渊。星子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又试探着问:“大哥,是星子做错了什么吗?”
是啊,当然是你错了,错得太离谱,太彻底……可更要命的是,我竟然没有办法指责你,甚至没有办法告诉你,那要怎样才能让你改过自新呢?箫尺头疼了一夜,此时脑袋更疼了……
直到星子又问了一遍,箫尺方回过神来,唇角弯弯,带了几分自嘲的无声的笑。他不回答星子的问题,反问道:“你去找过子扬了?”
“是。”星子没打算瞒着箫尺,“他也醉得迷迷糊糊的。子扬说,是大哥找他喝酒……”借酒赔罪这句话星子说不出口。这些年,子扬在大哥手下当差,大哥待子扬一直甚为优厚,礼遇有加,更不曾像辰旦那样喜怒无常,让人动辄得咎。大哥说他对不起子扬,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对不起他,也不知……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只是与他喝了几杯,聊了几句,算是给他道个歉。”箫尺主动接过了话头,慢悠悠地道。
还真是借酒赔罪啊!星子察觉箫尺不愿深谈,便识趣地不再追问。他陪伴箫尺多年,早已习惯了抑制好奇的本能。但……星子心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大哥方才看我的眼神……他说是他对不起子扬,怕是与我也脱不了关系。难道是因为我连累了子扬,大哥把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要代我受过?
星子胡思乱想了一阵,不得要领,还是想旁敲侧击,探探口风:“大哥怎么这样说呢?要说对不起子扬,那也是我啊!”箫尺神情郁郁,听若不闻,并不回答。
箫尺今日的言行处处透着古怪,星子满腹疑团,但一时也无法可想。眼见气氛渐趋尴尬,星子忽回过神来,眼珠子一转,我不是打算帮子扬要赏赐么?遂嘿嘿一笑:“子扬哥哥操劳多日,确实十分辛苦,大哥不如再多赏他点,也免得他整日把我当摇钱树。”
星子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说,箫尺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又如一根尖锐的长刺卡在喉间,吞不得,吐不得。星子笑得人畜无害,还带了一点点讨好的神气,仿佛仍是那不谙世事的少年,未经过人间的沧桑。一时间,箫尺真想把星子抓过来打一顿,看能不能将他打醒,能不能让他开点窍。他当真认为,子扬爱财如命,图的就是那点蝇头小利么?我说亏欠了子扬,完全是鸡同鸭讲,他根本领悟不了,又怎么能明白他自己错在哪里?
箫尺咬紧牙关,深深地呼吸吐纳数次,半晌方平复了情绪,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冷了下来:“这是你欠下的账,我可不帮你还。”
“可是……可是我没什么钱,大哥……”星子没听出箫尺的情绪,红了脸,纠结地道。
从昨夜到今日,箫尺一直琢磨着,要好好与星子谈谈,剖析利害,警示将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照从前的经验,那些常规的非常规的办法都收效甚微,甚至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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