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宣王府祠堂处的灯火久久不灭，宣王云深已经在祠堂呆了一夜，宣王府的下人们都习以为常了。
云殇匆匆而来，却在祠堂门前特意放缓了脚步：“父王，宫中一切，已按计划进行。”
云殇顿了顿，抿唇看着宣王，眉头紧皱。
“怎么？有话要问？”宣王淡淡地看了一眼云殇，转身去桌上拿了一杯凉了一夜的茶水抿了一口，隔夜茶的苦涩顿时弥漫了整了口腔。
“是。”云殇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眉头紧皱，“父王，咱们如今……不顾及凌王府和靖王府了吗？如此行径，以无瑕的能耐，要不了多久便会疑心到咱们身上的。”
宣王淡冷地勾唇笑了笑，轻轻搁下了手中的茶盏：“那又如何？”
云殇一惊：“父王这是何意？”
宣王缓步走到案桌前，取出两支香，放在烛火上点燃：“云未靖不愧是云繁的儿子，这小子倒是比你有能耐得多了。”
云殇正微微颔首受下这点训，突然反应过来，抬头惊愕地看着宣王：“父王是说……靖王已然察觉江南的事是咱们在搅弄风云了？”云未靖随凌殊羽隐姓埋名下江南的事，托楼邶的福，宣王府也知道得清楚。
“呵……”宣王轻笑一声，拿正了香，对这祠堂之中唯一的一个牌位静默了片刻，然后虔诚地拜了两拜，将两支香插入香炉之中才缓缓转身看向云殇，回答道，“怕是不止是江南灾粮的事。”
“那他……”云殇震惊过后便眉头紧皱，“他还查到了什么？”
“仅是本王如今得到的消息，便有咱们与楼邶合作一事，还有花灯节遇袭一事。”宣王沉沉地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天，“不愧是云繁的孩子。当年，若不是云繁无心皇位，现在那位可没这么容易做上去。”
云殇低头默了默，片刻后才抬头再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宣王府做的那些事情，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死罪，眼下却被云未靖翻了出来。
“无妨。”宣王却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缓声说道，“云未靖未必会将咱们暴露出去。”
云殇不解地追问道：“为何？”
宣王瞥了一眼云殇，缓步走到一旁的蒲团上坐下：“因为云未靖他有软肋，这软肋……就是无瑕。况且，昨夜之事，他欠了咱们一个人情。”
云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无瑕那边，咱们也不拦着了？”
“嗯。”宣王淡淡地点了点头，“这个小丫头，能耐不小，且与咱们的利益并不冲突，本王……还挺喜欢她的。”
“如今大齐根基已然不稳，本王也不用再有太大的手笔了。偶尔推波助澜，本王那个皇兄的位子，便能风雨飘渺。你手下的那些事情，也尽早脱手吧。晋国那边虽说咱们的人从不露面，但还是要扫干净尾巴，别让人抓到了把柄。”
云殇点点头，想到了被烧了的通神殿，问道：“大祭司那边如何处理？”
宣王默了默，思量了片刻后缓声问道：“大祭司眼下可还能动？”
云殇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说是将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炼丹了。”
“那便再容他一容，总归晋国那边是他在谋算的。”宣王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本王记得之前他传出消息说有人假冒咱们的人去探查通神殿？”
“是。”云殇点点头，“我也去凌王府看过无瑕一回了，虽然凌王府并未有何异常，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旧伤复发未免起得太是时候了些。”
“嗯。”宣王面色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件事不必再看着了，本王自有分寸。尽快把空缺的那些人补上去，别在凌王府浪费人手了。”
“那……留多少人？”虽说不守着凌王府了，但也不可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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