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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杨瓒教学(2/4)

作者:来自远方
“杨编修,孤也晓得应该勤学。”朱厚照端正坐好,将面前的书推到一边,“但孤实是烦闷。”

翻译过来就四个字:学不进去。

“殿下之意,臣知晓,亦能体谅。”

“杨编修知晓?”朱厚照眼睛亮了。

这些话他不敢同父皇说,不能同母后说,东宫的讲学更不能提,否则会被之乎者也烦死。这种情况下,无论翰林学士还是谢丕顾晣臣,自然都没能闻得太子心声。

唯有杨瓒,自恩荣宴,就让朱厚照觉得亲切。哪怕对方故意表现得严肃刻板,也是一样。

烦闷却无人可开解。越是无人开解,便越是烦闷,自然也更学不进去。

纵向对比明朝君主,在明中期以后,能体现老朱家军事天分的,实是凤毛麟角,朱厚照绝对能算上一个。

朱厚照爱玩好动不假,但继承了明太祖和明太宗的基因,又有个智商极高的亲爹,只要能扳正性子,未必不会有所作为。

又扫一眼被推到一旁的《莺莺传》,杨瓒再接再厉,道:“臣斗胆,如殿下这般年纪时,也时常苦于困坐书斋。读书之时亦被夫子斥心不静,难成大才。”

“杨编修也曾如此?”

“自然。”杨瓒点点头。

朱厚照更觉兴味,见杨瓒仍然站着,立刻让谷大用搬来圆凳,刘瑾沏来茶水。

“杨编修快坐,喝茶。”

“谢殿下。”

杨瓒大方坐下,接过茶盏,向谷大用颔首。转向刘瑾,虽是面上不动,心中仍是不喜。

有人天生就是对头,彼此互看不顺眼,无需找任何理由。他同这位公公八成就是如此。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杨瓒同朱厚照对坐饮茶,大方道出儒学中的枯燥和趣事,重点提及杨小举人被打手板的经历。

非是他要“吓唬”太子,实是杨小举人的记忆太深。

手肿得馒头一般,怎生惨烈。

“杨编修被儒师打过?”朱厚照惊诧,原来探花郎也有这般黑历史。

“盖因臣不耐寂寞,心有旁骛,无法专注。”

“可疼?”

“这个……自然是疼。”杨瓒顿了顿,“臣每每忆起,仍是心存余悸。”

朱厚照咋舌。

“竟是无人管吗?”

“殿下,师严方可育才。”

杨瓒暗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转到正题。

“臣性拙,蒙师赠言,勤能补拙。臣性愚,儒师告诫,愚不为媸。大丈夫立身敦厚,存心朴实,谁能以愚丑尔?”

说话时,杨瓒立起身,肃然表情。

“臣曾闻得警言,泛驾之马可就驰驱,跃冶之金终归型范。殿下之苦,在于古书艰涩,晦意难懂。依臣之见,不若分门别类,从浅拾起,文武相合,自可融会贯通。”

“杨编修之言,未曾有人提及,孤也未曾想过。”朱厚照老实承认。

“殿下,《礼记》有言,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荀子》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见朱厚照似有体悟之意,杨瓒加重语气,道:“大鹏展翅,扶摇万里。陛下万乘之尊,辛劳国事,勤政忧劳。殿下承高皇帝血脉,怀纯孝之心,必拥翱翔万里之志。”

教习太子,绝不能急躁,更不能强硬。要软硬兼施,该夸要夸,该借力就要借力。

说家国边患,未必能马上奏效。提及弘治帝,必能有几分触动。

效果能持续多久,杨瓒无法估计。但如先前所说,不积跬步不至千里,不积小流不成江海。日积月累,哪怕是块顽石,也能凿出孔隙。

朱厚照沉思许久,终立起身,深吸一口气,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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