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他为之作补注。裴松之常在御书房与秘书监范晔商讨中所列人物文章的得失,他为范晔的才华所折服,认为朝上有范晔谋事,则是朝上的一大幸事。故而皇上一提到范晔,他便头一个拥护。
王弘对范晔不甚了解,便反对道:“这人不能重用。”
刘义隆问:“这是为何?”
王弘道:“范晔文不见奏章,武不能提枪,光凭一张巧嘴就提官,恐怕要给后人留下笑柄!”
向来不爱出头露面的文人谢灵运,为范晔打圆场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委任他为侍中兵郎,他怎能施展才华?”
檀道济帮腔道:“是啊,满肚子学问的范晔却无处施展,就让他担任尚书外兵郎,去为国家建功立业吧。”
经过君臣们的密议,确定范晔由秘书监升为尚书外兵郎,由谢综接替秘书监,徐湛之为从事中郎,孔熙先任员外散骑侍郎。
暂不说孔熙先的学识和为人,且说范晔回到建康,暂时没有上朝,直接回到了范府。
范府内已经没有范泰在世时那么热闹,那么人来人往,那么吵吵闹闹。上房内空落落的不说,而且朱漆大门紧闭,唯有西厢房忽明忽暗地闪动着一丝烛光。宗柳的心中虽然笼罩着一层阴影,但范晔回来,还是极其温暖快活的。恩爱夫妻三年之久没有见面,自然有说不尽道不完的久别恋情。
范晔看着熟睡在一旁的小儿子范叔蒌,问宗柳道:“夫人。上房一家人哪里去了?”
宗柳道:“夫君有所不知,暠哥前两天回来后,以宜都郡衙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关照家庭为借口。将大妈和广渊弟接到宜都去了。”
“真是应了父亲临终时的那句话,这不是明不分家暗分家吗?”
“再好的筵席没有不散的客,何况我们与大妈一家早有隔阂呢。”
“走了也好,省得以后再打嘴官司了。”范晔又问道:“咱娘和叔父都好吧?”
宗柳道:“说起娘和叔父,他们都是苦命人,苦命人自有苦命福,这不,天一擦黑,各自都睡下了。”
夫妻俩正说着话,叔蒌睁开眼睛醒来。范晔问小儿子道:“萎儿。没惹你娘生气吧?”
范叔蒌用甜甜的一笑代替了回话。
宗柳道:“蒌儿人虽小。脑子却非常机灵,如今他能背书,能写字。会吟诗,会画画,是个很逗人喜爱的孩子。”
范晔问叔蒌:“儿啊,你长大了准备做什么?”
天真的范叔蒌眉毛一扬道:“和爹爹一样去谋事。”
“谋什么事呀?”
“当官拿俸禄。”
小叔蒌的话不但没有引起范晔的兴趣,反而引起他的伤心来。自己从参军、右卫将军到秘书监,一晃过去了十来年,官职还是一个样,俸禄还是那么多,过去有父亲抚养全家,可现在我能抚养起老少一家人吗?一个升官发财的念头。不禁油然而起。
宗柳见范晔闷闷不乐,便安慰范晔道:“夫君,孩子的话何必当真,就为这伤心,多没意思。”
范晔道:“夫人有所不知,那个秘书监名声上好听,只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个书童,以我的学问才华不说,当个尚书、侍中,做个部郎,总是绰绰有余吧!”
“或许有一天皇上会降恩于你的。”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不说这些没用的话,快歇息吧。”
“我还得去给母亲和叔父请安, 你先睡吧。”范晔说罢, 朝赵氏卧室走去……
群星调皮地眨着眼睛慢慢退去,蔚蓝的天际升起了橘黄色的太阳。
从老家刚刚回来的范晔脱去孝服换上朝装,正准备去朝上报到,忽听门外传来一声禀报:“尚书吏部郎刘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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