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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载不动这许多愁(1/3)

作者:沧海月媛
新月被蛇咬了一口,混乱中竟也没人注意,毒素正在她体内慢慢扩散开来。距荆州尚有十几里路,努达海终于感觉到昏睡在自己怀里的新月格格似乎不只是受了惊吓或者劳碌过度那般简单。一路上,他几次尝试唤醒新月,欲让她独自骑乘,可新月连眼皮都不撩,当下更是呼吸急促,喘得与之身贴身的努达海都跟着不安起来。他预感不妙,便快马加鞭,不等身后的马队,先行回到荆州。「中毒?!」听了军医的诊断,努达海盯着新月小腿上的红肿,错愕不已。「将军可曾见过那条毒蛇?若知毒蛇种类,也好对症救治。」军医一边询问,一边急救。努达海答不不出来,他压根没见着新月被毒蛇咬过。但是,他再三叮嘱军医全力救人,甚至连「提头来见」这样严重的字眼都说出去了。被毒蛇咬过,如不及时处理便有性命之忧。带新月一路奔驰,途中耽搁了多少时辰,他心中自然有数。正因为心中有数,他才分外心焦。好不容易找到了端亲王的遗孤,四人绝不能变为三个,否则便愧对端亲王的在天之灵。更深时,云娃携克善赶来,一见新月的模样,她简直把肠子都悔青了,只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在格格面前乱传话。尽管她仍不明白镶白旗为何要砍正蓝旗,但当下多虑无益。克善一味地哭着,努达海见状不禁要安慰几句,并请云娃照顾小世子以及负伤的莽古泰,不要打扰军医诊治。又是火又是刀,他们的工具倒挺齐全,可是军医们审慎忙碌的样子在心神不宁的努达海眼中,却是笨拙得令人发狂。看着新月颇急促的呼吸,努达海一直皱眉头。他在床头徘徊着,大有将地面踏穿之势。可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户外去了……望极天际,星斗寥寥,引人注目的就仅有那弯如钩的下弦月,光华皎皎,似清泉泻入眼底,予心丝丝凉意。周遭寂静无风,与惊魂动魄的白日判若两个世界。努达海面无表情地对月长嗟,目光深邃而幽远。他时不时地绕动指上的扳指,唯有这小动作可泄露他对帐内那飘摇生命的担忧。天佑英魂,当偿其遗愿,新月是端亲王舍命保住的爱女,如今怎堪唤她去了?「禀将军!」努达海手上的动作戛然一顿,转身时满眼关切,「讲!格格怎么样了?」他不希望听到任何与心意、天理相佐的字句。「格格的症状见轻,想是性命无忧。」「想是性命无忧?想?人命岂能想象?」「小的失言……格格必是性命无忧,只,只是……」「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悬起的心还没落稳便又提了起来,努达海微恼地迈开大步,自己进帐去瞧。「只是格格尚未清醒,尚未清醒。」军医追在其后懦懦答道。这个节骨眼上,军医还有心思逗闷子,努达海当然恼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军医的「只是」其实另有隐情……待到新月醒觉,已是翌日晌午了。云娃和克善,甚至重伤的莽古泰都笑中带泪、泪中带笑地挤在床边。格格苏醒了,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她的每一下呼吸、每一次眨眼都令其他三人欢喜不已,四人又能团聚在一起了。握着克善温暖的小手,恍惚的新月终于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的心又纠结起来。大家都注意到新月游移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面面相觑过后,众人闪开一条路,那目光便着实落在了原本并不靠前的努达海身上。新月要找的人正是努达海,多日来除了令自己挂怀的弟弟,她最惦念的还是阿玛、额娘等至亲的下落。虽然虚弱,但她的意识很清醒,她知道那个骑白马、铠甲发着银光的人应该能够给她一个答案。努达海先是一愣,随后便会意地三步上前,轻唤一声:「格格。」「你是谁?请问这是哪里,你可知我双亲下落?」这声音虚弱而喑哑。几个时辰之前,努达海曾指引着克善等三人到端亲王一家的棺椁前痛哭了一场,如今他又要重新回答一次,「我是威武将军,努达海。此地便是荆州。我率镶白旗赶到时,这里已经失陷。经过一个日夜的交锋,我们把荆州夺了回来,这才发现了府上的……请格格节哀,你的阿玛、额娘和哥哥……都壮烈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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