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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节 满天的云彩散了(1/2)

作者:旭空
法租界巨福路本就是一条宽阔、闹中取静的街道,住着一些上层名流。中华红十字会总医院便在这条街上。医院门口两棵壮硕的法国梧桐如同两把巨伞遮护在门口。

医院里面,除了几条主干路是水泥路,其余路面皆是草坪中铺了青石板,却不似一家医院,倒似一座小公园。

现在范广珍和自己的越南搭档一左一右坐在过得诚病房的门外。

轮了两天,到了范广珍这四人的组来负责在医院值守了。

中午范广珍和这个面色黧黑的搭档是在廊道里值守,午饭是巡捕房派人送来吃的。到下午两点范广珍和搭档换到了病房门口。

其实还是坐,但六个小时一换,好象在心理上觉得不那么单调了,感觉轻松些。

英美租界除了华捕外,还有大量的印度人,上海人习惯称他们“印度阿三”或“红头阿三”,叫阿三已经知道了,前面加红头,指得是这些巡捕多用红头布包头。其实印度人包头并不是说讲究用红布的,而是各种颜色都有。英美租界工部局规定,任交通警和巡逻警的印度巡捕需用红布包头,而任监狱看守的印度巡捕房人员,则需用黄布包头,以示区别。那些巡逻和担任交通的印度巡捕多在街上活动,所以大家看到包红布的多,便也叫他们“红头阿三”了。

越南是法国的殖民国,所以法租界也有好些越南巡捕。大家习惯上叫他们安南巡捕。

和范广珍搭档的这个越南巡捕姓阮,卢湾巡捕房里的这些华捕开玩笑地将几个姓阮的越南巡捕分称“阮(软)小二”、“阮(软)小五”到“阮小九”,还给他们解释说这是几个中国古代很有名气的好汉,几个越南阮听了很高兴。

唉,他们和“印度阿三”一样皮肤黧黑,但大都矮小削瘦,又黑还比不上“印度阿三”的高大魁悟,光是小心眼多。

范广珍翻看着报纸,真羡慕那两个华捕,聊得多开心啊!这个越南巡捕法国话倒说得挺溜,中文只会说几句,和他聊天要靠手比划。哼!难不成为了聊天要让我学越南话或法国话不成,这可是在中国的上海啊!

那“阮小二”无事干,又看不懂报纸,坐在那里手里拿个警棍转来转去,两只眼睛乱看着。

范广珍看似是在翻报纸,其实并没有看进去。他在等待着机会。

“阮小二”站了起来,将警棍挂在了腰间,向着范广珍噘起了嘴、嘴里发出“嘘——”声。

范广珍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去上个厕所,笑着点了点头。

“阮小二”刚走了几步,范广珍又“哎”地叫住了他。范广珍站起来放下报纸,从裤袋内摸出几张草纸向“阮小二”摇了摇。

阮小二笑笑,也从裤袋中掏出两张草纸,示意给范广珍看。

范广珍笑着坐下来。

范广珍知道要等得机会来了,他静静地看着“阮小二”走到了走廊前的厕所。

“阮小二”的背影刚消失,范广珍就站了起来,推门走进了过得诚的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过得诚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静静地想着心事。听到门响,微微抬起了头来,看见进来的是一个巡捕,在心里“哼”了一声,又放下了头。

范广珍快步走到了过得诚的床前。过得诚故意闭上了眼睛。

范广珍弯下了腰,轻声道:“兄弟,是戴老板派我来的,老板说了,他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过得诚一惊,睁开了眼。随即他便明白了,自己已经死了——只看是现在死,还是叫喊以求保命,但那样还是逃不脱一死。

他是个明白人,现在死的后果会好许多。

过得诚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范广珍从过得诚头下抽出枕头,捂在了他的脸上,将双肘臂用力地压在过得诚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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