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地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叛军背影。反击的号角，终于从后方的军寨中姗姗来迟。
但这一切都太晚了，数十座小型堡垒在叛军的摧残下全数尽毁，住在外面的人死伤无数，而叛军却潇洒的离去，甚至没有留下多少的尸体。
从这一角度来说，汉军败了，而且败得非常彻底。因为当汉军未能及时止损，重新集结，展开反击的想法，也随着叛军的撤退，最终无功而返。
士兵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出来，但迎接他们的却满地的断瓦残垣。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脑子里一片空白。
全毁了。
三个月的辛苦劳作所制造出来的成果，就这样被叛军毁于一旦了。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愤懑，激动，劳累，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积压的郁闷，让这些火气旺盛的大兵们再也控制不住。
有的人跳着脚骂娘，有的人却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这极度诡异的情况，制造出了让人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反差，仿佛一场正在上演的黑色幽默剧，所有人都是参与到这部剧中的演员。
而这个时候，与其说士兵们对李守贞和叛军恨到了骨子里，不如说他们对郭威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
这个老混蛋，你刚来的时候直接去攻打河中城，至于会发生现在这种事吗？三个月的血汗，打了水漂，你倒不如让老子们死在攻城的时候呢，这样就算是死了，心里也不会太过郁闷。
没有敌人的身影了，士兵们也无法继续追击。上面又没下达反攻的指令，将士们只能开始在废墟中搜寻那些还没有死掉的袍泽，顺便再把战死士兵的尸体都带回去。
孙变和赵匡胤的心中，也是一片凄凉。
因为这些堡垒，都掺杂着他们的心血。每座堡垒，都有着他们放上去的一砖一瓦。
无论是谁，努力了这么久所建造出来的成果，被毁的一干二净，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石，变成了烧焦的木头，心中多半也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之时，郭威骑着一匹马路过了两人身旁。
石守信，杨光义，郭荣等人都紧随其后，紧张的警惕着四周。
郭威看到靠在堡垒上的二人，又看了看二人狼狈的模样。他跳下马来，站在两人面前，指着周围这些堡垒的废墟，对二人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
赵匡胤和孙变都搞不清楚郭威这句话的用意——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三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看到了做出这一切的叛军潇洒离去，看到了士兵们又哭又笑……不知这些，是不是郭威想要的答案。
“属下……不知。”赵匡胤表情落寞的说道。
郭威好像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算了，就当我未曾说过刚刚那句话吧。”
说完，郭威便翻身上马，领着他的那些亲兵，朝另一侧缓缓行去。
“枢密使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啊？”孙变忍不住对赵匡胤问道：“我怎么没搞明白呢？”
“我也不明白。”赵匡胤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说道：“我要是能明白，我也能当枢密使了。”
“……”
不管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在这里嘲讽也好，叹气也好，后悔也好，对于现在的情况都没有一丝帮助。
在郭威掌管着指挥权的当下，所有士兵能做的，就是在郭威的下一道命令到来之前，趁着今夜将战场清理完毕。
第二天的太阳缓缓升起，郭威的第二道命令，也传达了下来。
把昨夜被毁的堡垒，全部重新建起来。
这简直是他娘的丧心病狂！
饶是平日里再文质彬彬的人，都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太棒了，总算知道为什么从周边五县征调来的民夫，没有被遣散回去了。原来他们还要重新劳动，把昨夜被毁的堡垒再度修筑起来。
军令传达出来，终于有将领忍不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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