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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初交锋(2/4)

作者:来自远方
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论究此事。未料到,内阁三位相公竟向他问策。

真意也好,另有玄机也罢。

总之,机会当前,不抓住就不是杨瓒!

杨瓒知道,今日说出这番话,势必会得罪不少人。然有朱厚照令谕之事当前,多得罪些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得罪多了,也就习惯了。

按照弘治帝驾崩前布下的棋局,杨瓒想要继续在庙堂生存,能走的路只有一条:孤臣,直臣!

思及此,杨瓒心下更定。暗暗握拳,整顿思绪,梳理出条理,开口道:“不敢瞒三位阁老,下官常于翰林院翻阅卷宗,又至户部观政数日,于漕运之事渐有了解,知粮秣草豆,兵甲马匹,往来运输多借水路。”

“下官斗胆,以济宁州为例。”

话至此,杨瓒稍停,见刘健三人都听得认真,方继续道:“济宁州为要害之地,设南北二闸。置闸官吏目专管水闸开闭之事。”

“闸官品级不入流,位卑职轻。往来官豪行于水上,擅自开闭水闸,比比皆是。更有甚者,船停要道,几日不行,对闸官呼来喝去,犹如皂吏一般。”

“其肆无忌惮,有己无人,何等可恶!”

以上绝非杨瓒揣测胡言,王忠拔升户科给事中,不久前既有上言,直言济宁州豪商无视闸官,私自开闸,阻滞舟运,拖延边军粮饷,其后更打伤吏目,请朝廷严办。

士农工商。

闸官再不入流,也是朝廷选派,手握官印,代表朝廷的脸面。

一介商人擅自开闭水闸,运舟行船,阻碍边军粮秣,已是有罪。呼喝闸官,打伤吏目,更见嚣张。

杨瓒可以肯定,这个济宁豪商必有“官方”背景。不是有族人在朝廷做官,就是金银通天,在府州根基牢固,得地方庇护。

杨瓒举出济宁之例,三位阁老都陷入沉默。

刘阁老眉间的川字纹更深;李阁老手端茶盏,迟迟不饮;谢阁老则是眼神微凝,颇有些动容。

“水运闸官倒在其次。”杨瓒顿了顿,话锋突转,“各府州县欺上瞒下,私设关卡,盘剥行商庶民,实比官豪霸占河道更为严重。”

闸官位低,官豪霸占水路,只要朝廷肯下决心,几道敕令便能解决。而官府借繁多明目设立关卡,征收杂税,盘剥百姓,却是遍及全国各地,积弊已久,难以解决。

“下官查阅往年卷宗,独一县之地便有诸多条目,其盘剥之厉,遗害之深,实是触目惊心。”

杨瓒声音渐沉,说到最后,想起殿试时的侃侃而谈,不觉羞惭。

当日大言商道,十句中有七八句脱离实际。

商能富国不假,然重农抑商的国策早已制定。重重矛盾深埋,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凭一己之力撼动全局,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大明的时日越久,杨瓒对此的感触越深。

想做一番事业,就要面对多方阻力。积累不足,贸然触动某方势力,巨浪拍下,只能是粉身碎骨,薪尽火灭。

文渊阁中,杨瓒抛却顾忌,出言有章,侃侃而谈。

期间,刘健三人都是凝眉深思,没有轻易打断。

到了后来,杨瓒将整篇策论的观点详叙一遍,有更正亦有加深。涉及豪强权贵,更是直言不讳,压根没有丝毫避忌。

三位阁老见识过大风大浪,也因杨瓒的话眉头微跳。

这位不及弱冠的杨探花,确是干国之器,足令人刮目相看。

自殿试之后,杨瓒难得如此痛快。

待他说完,三位阁老并未多做点评,只点了点头,唤书吏将他送出文渊阁。

头脑冷静下来,杨瓒难免有些后怕。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话出口再不容收回。观三位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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