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拧胳膊,抱腿的抱腿,终于把人拿住了。当前一个管事打扮的婆子道:“邹姨娘,侯爷都被你累得闭门思过三个月,我你也消停些罢,这成日的闹,不是连累我们么!”有几个婆子趁乱还在邹氏身上狠狠拧了几把。“我不回去!我不去…你们又想把我关起来…”邹氏疯狂的挣扎,仰着脖子尖声哭叫,“…侯爷,侯爷…你对得起我姐姐么!我姐姐为你吃了多少苦…你便是为着她也不该…我要见大哥儿,大姐儿,你快来呀,你姨母快叫人作践死了!”那一边,翠微心疼的替明兰揉着胳膊,几个婆子连声赔罪。明兰轻轻挥手,颇觉好笑的转头道:“邹姨娘可知,原本国舅爷请立世子的批文已快下来了,因此一闹,宗人府却将此事给扣住了。你真要把大哥儿叫来么?你也有脸见他。”邹氏顿时哑了。明兰喟然:“倘若令姐地下有灵,知道兄弟姊妹不利自己孩儿,你她是会怪你们,还是怪国舅爷?”邹氏慢下了挣扎,目中满是绝望,颓软了身子,任由婆子们将她往里拉扯,眼见堵路的总算走开,明兰再度往外走去,刚走出几步,后头又传来邹氏凄凉尖利的哭叫声——“…姐姐呀,你若活着就好了!天底下都是没良心的,人一走,茶就凉,哪个还记得你的情义!你若不是为着照料皇后母子,怎会落了快足月的孩儿,又怎会送了性命?!如今侯爷有了新媳妇和儿子,哪里记得你坟冢凄凉,他早把你忘了…姐姐呀,你为何要对姓沈的掏心挖肺呀…倘若你留着性命,如今荣华富贵,还不由着你享…”声音渐渐轻了,想来人已拖远。明兰脚步滞了下,心头仿佛闷的喘不过气来。翠微见她面色不对,轻声道:“夫人,可觉着不适?”一旁的婆子也十分机灵道:“大约天日太热,夫人叫暑气给冲着了,不如去前头亭子歇会儿。我给夫人端个冰碗子来。”明兰只觉得胸口烦闷欲呕,挥手道:“不必,我还是家去歇着。”快到门房时,顾顺上前几步道:“夫人,侯爷还在里头陪国舅爷吃酒……”明兰不耐烦道:“我先回去了,你们等着侯爷罢。”顾顺见明兰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只一路快跑去前院厢房,见顾廷烨还在与沈从兴推杯换盏,便凑上前声道:“侯爷,夫人似是闷热得厉害,先回去了。”顾廷烨一头,顾顺退下。沈从兴听到几个字眼,指着他笑道:“瞧你如今这样儿,哪有半分当年横刀立马顾二郎的气概!如今人家都,顾侯夫妇是同进同出的,不论吃酒串门,你都要送夫人回府,好好好,我知道,温柔乡是英雄冢……”顾廷烨脸皮颇厚,淡淡道:“倘若邹氏嫂夫人还在,怕沈兄也是如此。”沈从兴默了半响,忽然惨声道:“我对不住她,她在世的时候,没跟我想过半分福气,操碎了心,吃尽了苦头,如今…我却…连她家人也护不住!”顾廷烨拿起桌上的双龙入海青玉大壶,缓缓给自己斟酒:“爱之适以害之,沈兄若真是为邹家好,就不该再放纵下去。如今是保住了性命,可总有有你护不住他们的时候。”沈从兴怔怔的:“我如何没有劝过,可他们……只要一提你嫂子,我就没有法子了。”“沈兄倒是愈发斯文了。”顾廷烨端起酒杯,嘴角一抹嘲讽般的笑,“劝不听就罚,罚不听就打……如今邹家上下不事生产,除了沈兄,还有旁人可以依仗么?”酒色湛清,宛如高山清泉般澈然,缓缓喝尽杯中酒,他只觉得酒气清香,沁人心脾;放下酒杯后,他盯着沈从兴:“适才沈兄我已无当日顾二郎的气概。我却要,自打沈兄封了侯,也愈发缩手缩脚,哪里还有当年蜀边五虎之首的威风!”着,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砸出一声短促清响。沈从兴静了半响,缓缓抬起头来,“自入京来,我处处错,步步错,亏得有你们一帮兄弟,皇上体恤,否则,早不知死过几回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沉声道,“阿琴过世后,我未能迎娶她妹子为正室,此乃第一错;既不能娶为正室,就该待之以亲妹,给她好好找个人家,我却纳妻妹为妾,这是第二错。至此,我每回见了邹家人,便觉得无地自容,羞愧不已,不能力行约束!”完,他也重重将酒杯摔在地上,碎瓷四溅,在青砖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顾廷烨看了他一会儿,将面前两只汤碗倒空,分别斟上酒,“沈兄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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