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自责,依我看来,邹家本就是这个打算。仗着这个,变本加厉,如今沈兄想明白了,什么都好。”沈从兴举起酒碗抿了一口,皱眉道,“只怕皇上如今也恼了我的。”“未必。”顾廷烨拿起一根筷子,轻轻敲击碗盏,“倘若只臣子私宅之事,皇上未必有闲情逸致过问;此回,张老国公将一个忠字拿上了台面,而沈兄你,明知此时正是要用张家的时候,却还放纵内宅,丝毫没将圣意放在心上,皇上如何不恼?”沈从兴歉然:“是我疏忽,辜负了圣上……”顾廷烨晃着酒碗,“咱们在京城,都是无家世无根基的浮萍之人……”还没完,沈从兴便失笑:“你算什么无家世无根基,堂堂侯府公子……”顾廷烨摇头道:“有家不如无家,有亲不如无亲。”沈从兴知道顾家内情,暗暗替他难过,不再多。顾廷烨接着道:“六年前,段兄弟来京城远亲安国公府投帖子,谁知连门房都没能进去。可如今,安国公府哪个不争相巴结段兄弟?咱们几个平步青云,一展所长,靠的是什么,不过是皇上的信重而已。”也许过个十年八年,他们也能建立自己的基业,可如今根基还太薄。沈从兴凝重的头:“兄弟这话的好。老泰山肯与我家结亲,为的不就是这个么。”“不止。还有……以后。”沈顾二人微一对视,便知彼此意思——从目前来看,皇帝对大皇子二皇子还是满意的。“那……以后,我该当如何行事?”沈从兴替顾廷烨斟了碗酒。“什么都不必做。”沈从兴愕然:“你什么?”顾廷烨拾起两只筷子,“沈兄这回看似凶险,但实则安稳。其一,皇上还是要用沈兄的,不过是想敲打敲打;其二,英国公府不会真看着沈兄出事,否则,且别女儿不好过,倘若以后大皇子……”后面的话,两人心知肚明,不必多。“是以,沈兄如今的确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在家修身养气。”顾廷烨先放下一只筷子,“皇上是重情之人,沈兄毕竟在潜邸陪皇上风风雨雨十几年,待时日一长,皇上必会记起旧日之事,反会怜惜沈兄心软,受邹家拖累。”何况皇帝还要用你。沈从兴头,低声道:“这回皇后娘娘也是受我之累。”顾廷烨再平平放下一只筷子,“英国公府煊赫一甲子,有声望,有根基,有人脉,独缺新帝信重,又如何肯折了沈兄这条臂膀?只要沈兄肃清内宅,旁的事情,自有张家会摆平。”桌上平行放了两只筷子,顾廷烨又将一只碗倒扣在筷子上,“如此,沈兄便稳当了。”其实,如果沈张好如一家,皇帝也不见得高兴,但若真闹翻了,皇帝又会怒其不恭。沈从兴娶张家女,当初看来这好那好,实则为双刃剑。自己当初娶明兰,皇上得知只是个中等文官的庶女,便是既可惜,又放心。沈从兴看着那只稳稳当当的碗,沉默良久,“肃清内宅?”顾廷烨静静道:“张家之所以能气势如虹,胜在理直气壮,沈兄理亏在先。如何决断,沈兄心里清楚?”一个是圣旨赐婚的正房太太,一个只是妾室,却能把持大半个国舅府,张夫人若有心替女儿出头,有的是由头,偏偏人家就是忍着。忍到京城内外连同宫里都知道邹姨娘跋扈,沈国舅偏袒,才将事情闹出来。这并非诡计,而是阳谋,张家就是要明白的告诉所有人,他们对皇帝是全身心的配合,没有半分敷衍塞责的意思。沈从兴端起酒盏,手指竟微微发抖,颤声道:“阿琴过世时,只眼睁睁的看着我,什么都不曾,我知道,她只担心孩子们……”顾廷烨道:“大侄子也还罢了,到底是男儿;可几个侄女呢,将来可是要嫁的。”只要邹姨娘在,张氏永远不可能代行母职,将来亲时,只一条沈家女儿是由妾室抚养长大,那些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便要退避三舍了。而从邹姨娘这些日子的行为来看,她的确品行不端,又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倒不如从现在开始让张氏抚养,将来也能出面替女孩儿议亲——能跟自己丈夫赌气这么久的女子,本质上应该不屑于那些鬼祟伎俩。沈从兴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不停的踱步,忽停住脚步,沉声道,“我欲予与邹氏切结一份,给她好好找个人家嫁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以后谁还会再他**妾灭妻,倒有不少人会私下揣测张氏善妒,张家仗势,不肯容人。至于邹家,反正捏在他手里,以后好好管束便是。“沈兄家事,当自行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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